吟嘯徐行

來由的，又想起過世的阿婆，想起她的一句話：

「香花不散，散花不香，牡丹花又散又香；臭屁不響，響屁不臭，連環屁又響又臭。」

阿婆沒讀過書，活到九十五才歸仙，老年孩童樣，愛放屁，屁如潮水，綿綿不絕，邊放屁邊笑，笑得滿臉通紅，邊笑邊放屁，屁的滿室生香。

客家也有文雅話，放屁我們叫做「打屁卵」。你想想，放屁是一卵一卵有韻律的出來，不是肆無忌憚狂而放之哦，光聽節奏就很迷人，既不粗俗又很生活化。

你從來沒打過屁卵嗎？不可能的！既然如此，面對它、接受它，才是辦法。

「打屁卵」這件事跟時間地點有很詭異曖昧的關係，在自己家裡，沒有外人，想打就打，隨處可打，就像一陣風，來去無影蹤，沒什麼關係的。

場景搬移，如果是在大庭廣眾前，你突然括約肌一緊，隱隱有股「屁意」，怎麼辦？逃出去，那豈不是當眾自首？祈禱上帝讓你放個無聲又不臭的小屁吧，很難的，不是說：「會叫的狗不咬人；不響的屁薰死人」嗎？既要無聲又要不臭，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哩。

括約肌就要挺不住了，一不做，二不休，盡「屁」事以聽天命，就打吧。這時候，後果取決於旁人的瞬間反應，有幸遇上修養好的人，他們多半秉持「啞巴吃黃蓮」的原則，也來個「鼻塞聞臭屁」，放你一馬。然而偏偏有些人嚷著：「誰打屁卵？誰打屁卵？」非把兇手揪出來才肯罷休，倒楣遇到這種不上道的人，你開始琢磨，是要威武不屈呢？還是坦白從寬？只要你講謊話不會結巴、不會臉紅，演技一流，應該可以強渡關山，必竟死無對證嘛。如果你相信不說謊就可以當美國總統，毅然決然放棄憲法保障的緘默權，面有愧色地承認了，那撻伐之聲就會排山倒海而來，「怎麼不早說！」、「這樣粉沒禮貌ㄟ」。甚至連根本沒聞到屁的人都會落井下石，從此讓你深刻體會什麼是「退一步海闊天空；忍一時風平浪靜。」

怎麼不早說？也對吼，我也覺得奇怪，當有人感到「是可忍、孰不可忍」時，立即昭告方圓十公尺內的眾生「偶要打屁卵啦！」然後眾人遮鼻掩口、提起尊臀衝到門外，而想打屁卵的人就繼續深呼吸，一直到「屁卵」卵卵而出，「煙消雲散」之後，才解除警報，世界又恢復運行。這樣不是很好嗎？

好則好矣，但有點麻煩，又不是七級地震來了。

至於禮不禮貌？也有待商確，有打屁卵實務經驗的人都知道，人類對「打屁卵」的時機是沒有控制能力的，雖然藉由經驗的累積，我們逐漸學得利用括約肌的收縮和周遭地形地物的屏障來「忍一時之氣」，但終究難擋滾滾「屁勢」。所以，對「打屁卵」這種無可避免的悲劇，說成是不禮貌，偶是覺得不夠厚道。一個人可以一輩子不違法、不說髒話、人前人後溫文儒雅，但總不可能不曾在公共場合「打屁卵」吧？

既然說到「屁卵」，我想起幾則笑話，順便說說：

【古代版】

蘇東坡在瓜洲任職時，與佛印禪師所在的金山寺僅有一江之隔。一天，蘇東坡認為自己坐禪開悟，已超凡脫俗，不為世俗的瞋、飢、毀、譽、利、哀、苦、樂等八種風所動，於是把自己的體悟作成一偈，偈是這麼說的：「稽首天中天，毫光照大千；八風吹不動，端坐紫金蓮。」，隨後吩咐侍者把自己的偈子送給佛印禪師印證。

佛印禪師看了之後，一語不發，在紙上揮毫寫了兩個大字：「放屁！」交給侍者帶回。蘇東坡看了「放屁」之後，火冒三丈，立即乘船過江。佛印料到蘇東坡會來，所以早已在江邊恭候，蘇東坡破口就說：「禪師，你為什麼污辱我的詩？」

佛印若無其事地答道：「沒有啊？我罵了你什麼？」

蘇東坡指著「放屁」二字，怒氣沖沖的說：「這是什麼？你還敢狡辯。」

佛印呵呵大笑：「噢，你不是八風吹不動嗎，怎麼我一個屁就把你打過江來了」

【現代版】

（其一）

有一對夫妻非常恩愛，但是先生很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放屁，被窩裡放屁實在很臭，妻子就警告他，再這樣，小心連腸子一起放出來。

先生笑了笑「噗~~」的一聲又放了一個屁，妻子氣到講不出話來。

隔天週末妻子從菜市場買菜回來，經過房間門口發現先生還在睡，再看一看袋子，剛好今天有買粉腸，決定捉弄先生一下。於是抓了一條粉腸往先生褲子裡塞，就回頭到廚房準備中餐。

11點到了房間鬧鐘一響，只聽見先生慘叫一聲「啊~~~~~」

妻子心理覺得好笑，邊笑邊跑到房間，心想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被窩放屁？」

但是沒看到先生，他跑哪去了呢？？

這個時候，先生從廁所兩腳內八的走出來，說道：
「呼~~幸虧我及時塞了回去！」


（其二）

有個媒婆非常厲害，撮合了很多美滿的姻緣，這一天，又有一件case在辦，大家講得情投意合，已經要講到聘金的問題，就在這時候，那個女的就放了兩個屁「噗~~噗~~」大家都非常的尷尬，媒人婆隨口就說：
「一屁．．二屁．．．『雙雙對對』（台語）！」
大家都非常的高興，因為化解了這個尷尬。

接下來，講到什麼時候結婚，很不巧滴那個女的又不小心，又放了兩個屁
「噗~~噗~~」現場全部非常尷尬，大家全都在想，怎麼辦？好尷尬，這時候媒人婆又說了：
「三屁．．四屁．．．『榮華富貴』！（台語）」
大家都非常的高興，到了最後大家講完了，雙方情投意合可以回家了！

但是，女的這時候，又放了兩個屁「噗~~噗~~」大家就直接看著媒婆，非常期待她能講出什麼話來化解尷尬。那個媒婆想了老半天，就說：
「五屁．．六屁．．．『給你祖罵漏氣！』（台語）」

好笑吧？別笑得太用力，小心笑得連環屁奪「門」而出。